第四章身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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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身份
醫院裏，在經過一刻鐘左右時間的休息後，赫萬澤終於再次睜開眼睛，目光幽幽地看著坐在他床前的女人，想要起身。
“姐。”
“別動別動，你身體還沒好呢，咋把自己累成這樣，要不是給你打不通電話，我差點......”赫秋彤想想都一陣後怕。
“你說你，工作有那麽重要嗎？看把你累得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赫萬澤剛出口，隨即轉換語氣，“好了，我會調整下狀態的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一定。”
姐弟倆都不是善言辭的人，得到弟弟的承諾，赫秋彤就放心了。
赫萬澤也可以安靜片刻。
而他確實也覺得自己之前的工作強度有點勉強，或許他真的該給自己放幾天假了。
他如此想著。
柔柔的陽光照在他身上，令他眉尾處的小痣都泛起微光，更顯得他俊美得不似凡人。
窗戶外，幾個護士心臟怦怦亂跳。
“啊啊啊，他好帥啊，比那些明星還要好看。”
“他怎麽好了呢，我還想再照顧他幾天呢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是想欣賞人家的盛世美顏。”
被戳中心思的姑娘絲毫不惱怒，反而打趣說話那人，“咋了，難道你不想多看兩眼？”
那個護士不說話，臉瞬間紅了，扒著頭看去，道，“我可得好好看看，出院後就再也看不著了。”
“你們說要是他是明星該多好，偏偏是個豪門，叫我連個欣賞他美貌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
她們討論得聚精會神，許霄小朋友歪著腦袋聽她們說話，顯得十分萌噠噠。
直到他突然開口
“你們喜歡我舅舅？”
眾護士齊齊回頭，尷尬無比。
......
與此同時，令桑鈺嚇得面目蒼白的背影終於轉了過來。
她臉色青白，長長的發絲披散，漆黑無比的眼瞳中流出鮮艷的鮮血，腥臭的味道無法遮蓋，嫣紅色的水滴落在地上，一聲一聲猶如催命倒計時。
看到他們時，布滿青紫紋路的手指甲瘋長，指尖滲著冰冷窒息的冷光。
“又一個厲鬼。”看來這書裏的地府不咋樣啊。
桑靈滋滋做聲，毫不留情地吐槽書裏的同行。
“瞧你這樣子變成厲鬼也有段時間了，咋的不見長腦子。”
逃犯碰到了典獄長，還不趕快跑，在這嘚瑟啥呢。
就算她不是書裏正兒八經的閻王，可好歹也是閻王，她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。
那厲鬼目光凝視著她，模樣兇戾，“你是誰？”
為什麽看著是個人類，卻有那麽恐怖的氣息，叫她壓抑不住的恐懼。
“你倒不如說說你扒人家的門口做什麽？可別告訴我說是我那鄰居殺了你。”桑靈嘻嘻一笑，倒反問起了她。
厲鬼瞬間惱怒。
“多管閑事，滾開——”
就在她這話剛落下時，一道淩厲的鞭影已經劈了過去。
陣陣轟隆聲後，墻上一道動作扭曲的黑影處條條蜘蛛網狀的裂縫開始擴散。
桑靈皺著眉頭，“咋就不能好好說話呢？”
那厲鬼從墻上直挺挺倒在地上，臉上還是一副不可能的表情。
桑鈺低頭看著厲鬼的淒慘模樣，小嘴巴張了起來。
而桑靈剛剛削了她一頓不說，此刻手指尖又竄出一朵橘黃中滲著幽幽藍光的火焰，帶著壓迫萬物，能將她立刻化為灰燼的恐怕感覺。
那完全沒有厲鬼風頭的厲鬼小姐終於驚恐了起來，大聲道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桑靈歪了外頭想想，“大概是閻王吧。”
編外的。
顯然這個世界有閻王，不過這更好，總算不用那些大佬對她耳提面命，她甘願在書裏當條鹹魚，享受人生。
就是老是有不識幹的鬼楞是要撞過來。
她都無奈了。
不能叫她好好安生度個假嗎？
這穿書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。
桑靈一陣吐槽，然而這位厲鬼小姐心拔涼拔涼的。
就算是剛做厲鬼，也知道閻王是幹什麽的。
有哪個厲鬼敢說自己不怕陰差，不怕閻王爺的。
“不對，哪個閻王爺是女的，而且還是個未成年？”她總算想起來反駁的話？
“咋了，你性別歧視？”咋就叫閻王爺不能是女的，雖然她對就任無感，可她這麽說就有點過分了吧。
桑靈表情有些郁悶，直截了當問，“老實說，你來這想做什麽？”
厲鬼小姐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裏，眼眶中滿是驚恐地看著她。
“你真的是閻王。”厲鬼顫顫問。
“不信？”火焰更炙熱了幾分。
“信信信——”
哪怕就這麽一小簇火苗，她都全身顫栗。
按理說她剛成為厲鬼應該是力量最強大的時候，可是在這橙藍色火焰下竟然有種要被燒焦的可怕感覺。
只一眼，她便害怕得徹底移開視線。
再不敢提她性別的事，老老實實把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。
“我要殺了他。”
“她還是他？”桑靈覺得有必要問清楚。
“張譯文。”她猛地擡起頭來，大聲叫，“我要殺了張譯文。”
她厲聲尖叫，簌簌的血淚自眼眶中流出，渾身腥氣的她味道更重了三分，漆黑的眼眸裏升騰起恨意，仇恨快要將她的理智完全吞噬。
而此刻樓梯處傳來“哢噠哢噠”的聲音。
桑靈皺眉。
“麻煩。”
又一道破空聲響起，另一面墻上又多了一大片蜘蛛網似的密密麻麻的裂縫。
來人一楞，她仿佛有些不認識地開口。
“靈靈？”
桑靈收回腳，單手抱著小正太回頭。
哦，原來是她。
樓梯拐角處，一身著白裙的孕婦開口，看見她抱著桑鈺，一時間笑容灑滿了她的臉頰，溫柔無限。
很難叫人不生出好感。
就算她曾懷疑她虐待這個小崽子，桑靈也很難討厭她。
“夏姐姐。”桑鈺羞澀叫了一聲。
“怎麽站在門外，瞧這小臉凍的。”夏聽溪走了上來，胸口微微顫動，費了好久總算氣息喘勻了些。
桑鈺不自覺想起剛才的可怕鏡頭，小臉更是一陣慘白，把頭緊緊埋在桑靈肩膀上。
“快回家吧，好好捂捂。”
她臉上也布滿了寒氣，儼然之前下得那場雨十分寒冷。
桑靈隨意看了她兩眼，眸間有抹狐疑，“多謝你的飯，很好吃。”
夏聽溪：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桑靈：“我能去你家裏喝杯熱水嗎？”
夏聽溪淺笑：“當然可以啊，快點進來。”
她一手扶著後背，另一只手從包裏掏出鑰匙，站在門口，笑著請他們進去。
桑靈手中黑氣閃過，唇邊勾起一絲笑意，緊接著毫不客氣地進了屋。
鐵門關閉後，無人發現墻上那道蜘蛛網竟比剛才t還深了起來。
想殺人的厲鬼小姐身子和墻緊貼著，青黑色的手還一顫一顫。
......
“厲鬼真的除了？”站在花園別墅外的艷麗婦人此刻滿眼不敢相信。
“太太，真的沒了，那幾個厲鬼都被大師抓走了。”
要是桑靈站在這裏，肯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個格外小氣的管家。
而管家此刻異常感恩。
“多虧了那位大師，我竟然還不相信大師的功力，真是罪過罪過。”
貴夫人一楞，“不是大師？”
管家搖頭，“是個小姑娘，看樣子跟小凱是一個學校的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夏淮月驚訝出聲。
“誰說不是呢”，管家嘆口氣，“要是我能早點請她來，就不會死了四個大師了。”
夏淮月閉眼，雙手合十，道，“你幫我給他們一筆安置費吧。”
“已經給了呢。”
“那個大師的聯系方式可曾留下了？和大師打好關系，以後咱們再遇到事情也不至於求助無門。”
“留下了留下了。”管家恭敬地伸手，一張黑色卡片到了她手裏。
夏淮月：“......”
“大師...的風格果然很別致。”
管家尷尬一笑，想當初，他也質疑過，現在看來這是大師的獨特愛好。
......
桑靈正在客廳內來回轉悠，柔柔的光斜射進來，屋內的一切都看得清楚。
這邊戶型和她那邊不同，大約百平左右，雖然房子不大，而且歷史感很強，卻被她布置得異常溫馨。
“快點喝點水，暖和暖和。”
夏聽溪端著兩杯水和些曲奇餅幹過來。
“謝謝夏姐姐。”桑鈺煞白的小臉終於緩和過來，聲音甜甜的。
她臉上的微笑就更多了起來，稀罕的看著他，“那就多吃點。”
“姐...姐吃曲奇。”
桑靈：......
其實她更喜歡吃厲鬼，這些人類的食物還是他吃吧。
“乖，多吃點。”
一塊曲奇小餅幹塞進他嘴裏，桑鈺楞了下來，眼眸中又布滿了霧氣。
他小手緊了又緊，心裏不停播放一句話，“姐姐餵他吃的了。”
桑鈺鼻頭酸澀，快速低著頭小口啃著那塊曲奇，那副虔誠的模樣像是在吃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。
桑靈顯然沒想到這麽一塊小餅幹竟然能讓他這麽激動。
現在她感興趣的只有這位鄰居而已。
“你最近有去過什麽好玩的地方嗎？”桑靈不擅長偽裝，直接簡單明了。
“好玩的地方？”
“姐姐...夏姐姐有小寶寶了，沒有出去玩過。”桑鈺突然停下吃東西的動作，解釋說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桑鈺眼神黯淡了下來，又打起精神小聲跟她說，“我就是知道啊，爸爸媽媽說讓我不要老是打擾夏姐姐，小寶寶需要休息。”
“那次說了一次你就記住了，鈺鈺真聰明。”夏聽溪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誇讚。
他們這邊和樂融融，桑靈則揉著下巴，黑黝黝的眼睛裏都是質疑。
“怎麽可能？身上明明被人下了咒。”
“什麽？”夏聽溪沒聽清。
桑靈幽幽看著這個可憐倒黴的人類，快死了都不知道。
想來就算沒有外邊那個厲鬼，她最近都會死得很慘。
滋滋，到底誰這麽狠？
桑鈺很喜歡吃曲奇，卻也不敢使勁吃，只吃了兩三個就不再吃了，盡量不惹人厭煩。
“謝謝水，送你個小玩意。”既然問不出，桑靈也沒興趣多呆。
幹脆從口袋裏掏出個黑色小繩子，上面鑲著一顆黑色的小石頭，與繩子渾然一體，猛然看去竟很難發現。
“不用......”
夏聽溪淺笑，剛想拒絕，就見桑靈已經給她套在了手腕上。
“再見。”桑靈心情愉悅地牽著小崽子的手離開，在出門那刻，眼疾手快關上門。
門上哐當一聲合上，一點縫不剩。
那厲鬼眼睛泣血地盯著她看，憤怒的眼神無所遁形。
“再這麽盯著我看，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。”到底是那裏長大的，桑靈笑嘻嘻說。
那女鬼渾身發抖，就要飄下樓去。
還沒走出這層樓的樓梯，身後一道淩厲的風吹來，緊緊抓住了她，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回繞，猶如地獄的魔音，“幹嘛走得那麽快？不如做點好事再走？”
厲鬼一臉“智障”地看著她。
知道什麽是厲鬼不？竟然叫她做好事？
“你做嗎？”桑靈手裏力量翻騰，給她好大的威壓。
厲鬼嚇得一激靈，竟不知到底誰是厲鬼了。
難道地府的鬼差都這麽可怕嗎？
她儼然不相信這位是閻王，但很相信她是從地府來的，頓時感覺厲鬼的鬼生也不是那麽好混。
這才剛當上厲鬼，就被人收拾得這麽狠。
她眼睛泣血，瞧著分外滲人。
可看在桑靈眼裏就沒意思多了，她皺著眉頭，撇撇嘴，“一個厲鬼實力這麽差，還有資格叫厲鬼嗎？”
十八層地獄裏的任何一個鬼都比她有鬼樣。
這世界，連鬼都開始內卷了嗎？
劉青青默了。
“但還是有用處的。”桑靈望著她笑容燦爛。
劉青青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肥肉，她瘋狂後退，頓時直直摔下樓去。
可惜，即使可憐成這樣，桑靈也沒打算放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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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姐。”
“別動別動，你身體還沒好呢，咋把自己累成這樣，要不是給你打不通電話，我差點......”赫秋彤想想都一陣後怕。
“你說你，工作有那麽重要嗎？看把你累得。”
“我沒事。”赫萬澤剛出口，隨即轉換語氣，“好了，我會調整下狀態的。”
“一定。”
“一定。”
姐弟倆都不是善言辭的人，得到弟弟的承諾，赫秋彤就放心了。
赫萬澤也可以安靜片刻。
而他確實也覺得自己之前的工作強度有點勉強，或許他真的該給自己放幾天假了。
他如此想著。
柔柔的陽光照在他身上，令他眉尾處的小痣都泛起微光，更顯得他俊美得不似凡人。
窗戶外，幾個護士心臟怦怦亂跳。
“啊啊啊，他好帥啊，比那些明星還要好看。”
“他怎麽好了呢，我還想再照顧他幾天呢。”
“得了吧，你是想欣賞人家的盛世美顏。”
被戳中心思的姑娘絲毫不惱怒，反而打趣說話那人，“咋了，難道你不想多看兩眼？”
那個護士不說話，臉瞬間紅了，扒著頭看去，道，“我可得好好看看，出院後就再也看不著了。”
“你們說要是他是明星該多好，偏偏是個豪門，叫我連個欣賞他美貌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“誰說不是呢。”
她們討論得聚精會神，許霄小朋友歪著腦袋聽她們說話，顯得十分萌噠噠。
直到他突然開口
“你們喜歡我舅舅？”
眾護士齊齊回頭，尷尬無比。
......
與此同時，令桑鈺嚇得面目蒼白的背影終於轉了過來。
她臉色青白，長長的發絲披散，漆黑無比的眼瞳中流出鮮艷的鮮血，腥臭的味道無法遮蓋，嫣紅色的水滴落在地上，一聲一聲猶如催命倒計時。
看到他們時，布滿青紫紋路的手指甲瘋長，指尖滲著冰冷窒息的冷光。
“又一個厲鬼。”看來這書裏的地府不咋樣啊。
桑靈滋滋做聲，毫不留情地吐槽書裏的同行。
“瞧你這樣子變成厲鬼也有段時間了，咋的不見長腦子。”
逃犯碰到了典獄長，還不趕快跑，在這嘚瑟啥呢。
就算她不是書裏正兒八經的閻王，可好歹也是閻王，她這是找死呢還是找死呢。
那厲鬼目光凝視著她，模樣兇戾，“你是誰？”
為什麽看著是個人類，卻有那麽恐怖的氣息，叫她壓抑不住的恐懼。
“你倒不如說說你扒人家的門口做什麽？可別告訴我說是我那鄰居殺了你。”桑靈嘻嘻一笑，倒反問起了她。
厲鬼瞬間惱怒。
“多管閑事，滾開——”
就在她這話剛落下時，一道淩厲的鞭影已經劈了過去。
陣陣轟隆聲後，墻上一道動作扭曲的黑影處條條蜘蛛網狀的裂縫開始擴散。
桑靈皺著眉頭，“咋就不能好好說話呢？”
那厲鬼從墻上直挺挺倒在地上，臉上還是一副不可能的表情。
桑鈺低頭看著厲鬼的淒慘模樣，小嘴巴張了起來。
而桑靈剛剛削了她一頓不說，此刻手指尖又竄出一朵橘黃中滲著幽幽藍光的火焰，帶著壓迫萬物，能將她立刻化為灰燼的恐怕感覺。
那完全沒有厲鬼風頭的厲鬼小姐終於驚恐了起來，大聲道：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桑靈歪了外頭想想，“大概是閻王吧。”
編外的。
顯然這個世界有閻王，不過這更好，總算不用那些大佬對她耳提面命，她甘願在書裏當條鹹魚，享受人生。
就是老是有不識幹的鬼楞是要撞過來。
她都無奈了。
不能叫她好好安生度個假嗎？
這穿書的機會可不是誰都能有的。
桑靈一陣吐槽，然而這位厲鬼小姐心拔涼拔涼的。
就算是剛做厲鬼，也知道閻王是幹什麽的。
有哪個厲鬼敢說自己不怕陰差，不怕閻王爺的。
“不對，哪個閻王爺是女的，而且還是個未成年？”她總算想起來反駁的話？
“咋了，你性別歧視？”咋就叫閻王爺不能是女的，雖然她對就任無感，可她這麽說就有點過分了吧。
桑靈表情有些郁悶，直截了當問，“老實說，你來這想做什麽？”
厲鬼小姐可憐兮兮地躲在角落裏，眼眶中滿是驚恐地看著她。
“你真的是閻王。”厲鬼顫顫問。
“不信？”火焰更炙熱了幾分。
“信信信——”
哪怕就這麽一小簇火苗，她都全身顫栗。
按理說她剛成為厲鬼應該是力量最強大的時候，可是在這橙藍色火焰下竟然有種要被燒焦的可怕感覺。
只一眼，她便害怕得徹底移開視線。
再不敢提她性別的事，老老實實把自己的目的和盤托出。
“我要殺了他。”
“她還是他？”桑靈覺得有必要問清楚。
“張譯文。”她猛地擡起頭來，大聲叫，“我要殺了張譯文。”
她厲聲尖叫，簌簌的血淚自眼眶中流出，渾身腥氣的她味道更重了三分，漆黑的眼眸裏升騰起恨意，仇恨快要將她的理智完全吞噬。
而此刻樓梯處傳來“哢噠哢噠”的聲音。
桑靈皺眉。
“麻煩。”
又一道破空聲響起，另一面墻上又多了一大片蜘蛛網似的密密麻麻的裂縫。
來人一楞，她仿佛有些不認識地開口。
“靈靈？”
桑靈收回腳，單手抱著小正太回頭。
哦，原來是她。
樓梯拐角處，一身著白裙的孕婦開口，看見她抱著桑鈺，一時間笑容灑滿了她的臉頰，溫柔無限。
很難叫人不生出好感。
就算她曾懷疑她虐待這個小崽子，桑靈也很難討厭她。
“夏姐姐。”桑鈺羞澀叫了一聲。
“怎麽站在門外，瞧這小臉凍的。”夏聽溪走了上來，胸口微微顫動，費了好久總算氣息喘勻了些。
桑鈺不自覺想起剛才的可怕鏡頭，小臉更是一陣慘白，把頭緊緊埋在桑靈肩膀上。
“快回家吧，好好捂捂。”
她臉上也布滿了寒氣，儼然之前下得那場雨十分寒冷。
桑靈隨意看了她兩眼，眸間有抹狐疑，“多謝你的飯，很好吃。”
夏聽溪：“你喜歡就好。”
桑靈：“我能去你家裏喝杯熱水嗎？”
夏聽溪淺笑：“當然可以啊，快點進來。”
她一手扶著後背，另一只手從包裏掏出鑰匙，站在門口，笑著請他們進去。
桑靈手中黑氣閃過，唇邊勾起一絲笑意，緊接著毫不客氣地進了屋。
鐵門關閉後，無人發現墻上那道蜘蛛網竟比剛才t還深了起來。
想殺人的厲鬼小姐身子和墻緊貼著，青黑色的手還一顫一顫。
......
“厲鬼真的除了？”站在花園別墅外的艷麗婦人此刻滿眼不敢相信。
“太太，真的沒了，那幾個厲鬼都被大師抓走了。”
要是桑靈站在這裏，肯定能一眼認出這就是那個格外小氣的管家。
而管家此刻異常感恩。
“多虧了那位大師，我竟然還不相信大師的功力，真是罪過罪過。”
貴夫人一楞，“不是大師？”
管家搖頭，“是個小姑娘，看樣子跟小凱是一個學校的。”
“怎麽可能？”夏淮月驚訝出聲。
“誰說不是呢”，管家嘆口氣，“要是我能早點請她來，就不會死了四個大師了。”
夏淮月閉眼，雙手合十，道，“你幫我給他們一筆安置費吧。”
“已經給了呢。”
“那個大師的聯系方式可曾留下了？和大師打好關系，以後咱們再遇到事情也不至於求助無門。”
“留下了留下了。”管家恭敬地伸手，一張黑色卡片到了她手裏。
夏淮月：“......”
“大師...的風格果然很別致。”
管家尷尬一笑，想當初，他也質疑過，現在看來這是大師的獨特愛好。
......
桑靈正在客廳內來回轉悠，柔柔的光斜射進來，屋內的一切都看得清楚。
這邊戶型和她那邊不同，大約百平左右，雖然房子不大，而且歷史感很強，卻被她布置得異常溫馨。
“快點喝點水，暖和暖和。”
夏聽溪端著兩杯水和些曲奇餅幹過來。
“謝謝夏姐姐。”桑鈺煞白的小臉終於緩和過來，聲音甜甜的。
她臉上的微笑就更多了起來，稀罕的看著他，“那就多吃點。”
“姐...姐吃曲奇。”
桑靈：......
其實她更喜歡吃厲鬼，這些人類的食物還是他吃吧。
“乖，多吃點。”
一塊曲奇小餅幹塞進他嘴裏，桑鈺楞了下來，眼眸中又布滿了霧氣。
他小手緊了又緊，心裏不停播放一句話，“姐姐餵他吃的了。”
桑鈺鼻頭酸澀，快速低著頭小口啃著那塊曲奇，那副虔誠的模樣像是在吃天底下最美味的東西。
桑靈顯然沒想到這麽一塊小餅幹竟然能讓他這麽激動。
現在她感興趣的只有這位鄰居而已。
“你最近有去過什麽好玩的地方嗎？”桑靈不擅長偽裝，直接簡單明了。
“好玩的地方？”
“姐姐...夏姐姐有小寶寶了，沒有出去玩過。”桑鈺突然停下吃東西的動作，解釋說。
“你怎麽知道？”
桑鈺眼神黯淡了下來，又打起精神小聲跟她說，“我就是知道啊，爸爸媽媽說讓我不要老是打擾夏姐姐，小寶寶需要休息。”
“那次說了一次你就記住了，鈺鈺真聰明。”夏聽溪笑著摸摸他的腦袋誇讚。
他們這邊和樂融融，桑靈則揉著下巴，黑黝黝的眼睛裏都是質疑。
“怎麽可能？身上明明被人下了咒。”
“什麽？”夏聽溪沒聽清。
桑靈幽幽看著這個可憐倒黴的人類，快死了都不知道。
想來就算沒有外邊那個厲鬼，她最近都會死得很慘。
滋滋，到底誰這麽狠？
桑鈺很喜歡吃曲奇，卻也不敢使勁吃，只吃了兩三個就不再吃了，盡量不惹人厭煩。
“謝謝水，送你個小玩意。”既然問不出，桑靈也沒興趣多呆。
幹脆從口袋裏掏出個黑色小繩子，上面鑲著一顆黑色的小石頭，與繩子渾然一體，猛然看去竟很難發現。
“不用......”
夏聽溪淺笑，剛想拒絕，就見桑靈已經給她套在了手腕上。
“再見。”桑靈心情愉悅地牽著小崽子的手離開，在出門那刻，眼疾手快關上門。
門上哐當一聲合上，一點縫不剩。
那厲鬼眼睛泣血地盯著她看，憤怒的眼神無所遁形。
“再這麽盯著我看，小心我挖了你的眼睛。”到底是那裏長大的，桑靈笑嘻嘻說。
那女鬼渾身發抖，就要飄下樓去。
還沒走出這層樓的樓梯，身後一道淩厲的風吹來，緊緊抓住了她，陰測測的聲音在她耳邊回繞，猶如地獄的魔音，“幹嘛走得那麽快？不如做點好事再走？”
厲鬼一臉“智障”地看著她。
知道什麽是厲鬼不？竟然叫她做好事？
“你做嗎？”桑靈手裏力量翻騰，給她好大的威壓。
厲鬼嚇得一激靈，竟不知到底誰是厲鬼了。
難道地府的鬼差都這麽可怕嗎？
她儼然不相信這位是閻王，但很相信她是從地府來的，頓時感覺厲鬼的鬼生也不是那麽好混。
這才剛當上厲鬼，就被人收拾得這麽狠。
她眼睛泣血，瞧著分外滲人。
可看在桑靈眼裏就沒意思多了，她皺著眉頭，撇撇嘴，“一個厲鬼實力這麽差，還有資格叫厲鬼嗎？”
十八層地獄裏的任何一個鬼都比她有鬼樣。
這世界，連鬼都開始內卷了嗎？
劉青青默了。
“但還是有用處的。”桑靈望著她笑容燦爛。
劉青青感覺自己就像砧板上的肥肉，她瘋狂後退，頓時直直摔下樓去。
可惜，即使可憐成這樣，桑靈也沒打算放過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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